在所有的游戏类型中,解谜游戏的子门类大概最为庞杂,因为解谜游戏是如此的丰富多样,以至于玩家们最后只好把以解决谜题为核心玩法的作品都归到了一个大篮子里。在这里,《纪念碑谷》和《传送门》成为了同一个类型的游戏,《塔罗斯的法则》与《消失的房间》做起了邻居。而这部《她还记得毛毛虫》,则是篮子里最上面的几位新居民之一。
《她还记得毛毛虫(She Remembered Caterpillars)》很容易让人想起《纪念碑谷》。这与两者的机制关系很小,与两者的意境关系较大。前一种说法是指两部游戏的核心机制都是在奇怪的场景中让特定的角色到达特定的地方,仅此而已。后一种说法则指两者在风格上同样独特而鲜明的美工。尽管与《纪念碑谷》那无处不在的、方方正正的棱角相比,《她还记得毛毛虫》给我们带来的是一个圆润而神秘的蘑菇世界。
逻辑是你进入这个世界时所需准备的唯一武器。和那些最为大的解谜游戏一样,《她还记得毛毛虫》的基础是一些最简单易懂的逻辑套环,后期所有的复杂都源自于此。在游戏的每一个关卡中,我们的终极目标都是把全部的“小人”送上“发射台”。小人们有不同的颜色,其中红色的只能通过红色的(毛毛虫)桥,蓝色的只能通过蓝色的桥。随着游戏的推进,障碍物和小人的颜色都会逐渐增加,随之水涨创高的自然也包括游戏的难度。
颜色是游戏谜题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因为所有的障碍和通道都和颜色相关,还因为那些在地图上跑来跑去的小人们还可以根据颜色合体。最早出现的红蓝小人可以合体成一个紫色的小人,而紫色小人可以通过红蓝两色的桥梁,却也会被红蓝两色的障碍挡住。游戏中期黄色小人的加入还让我们终于集齐了三原色,不仅让游戏的场景变得更加色彩斑斓,还让游戏的难度陡然增加了。
就像我们在一开始提到的那样,破解这些谜题的的最基本武器就是我们的逻辑。解决问题的方案有时是一种,有时是多种,但所有破解方法都和小人的颜色有关。如何让小人们在恰当的地点分分合合是解决所有谜题的关键手段,而当小人们的颜色从红蓝两色上升到红、蓝、黄、紫、绿、橙六种时,有些玩家可能就要招架不住了。《她还记得毛毛虫》中后期的关卡往往难度不低,无论你是更关注关卡数量还是它让玩家抓耳挠腮的次数,这都是一部比《纪念碑谷》更加耐玩的游戏。
独特细腻的场景与跑跑跳跳的彩色小人们荡漾出的是一波波的可爱与讨喜,但在这些东西背后,开发者还利用关卡的间隙给我们讲述了一个缥缈、神秘、碎片化的、甚至还有些忧伤的故事(这个确实是从《纪念碑谷》那里学来的手法)。玩家在这些文字中接收到的与其说是明确的信息,倒不如说更像是抽象的感受。它提到了一场灾难,又讨论了人的易朽,其间还隐藏了许多关于亲情的断简残篇,像是日记,又仿若宗教典籍。
我不太确定自己在游戏幕间读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做了一番调查,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本作的故事作者Cassandra Khaw最初的创作计划是在游戏中描绘一个灾后的真菌世界(真菌朋克……),但在开发过程中,她的父亲不幸去世,而这也让她决心重新为游戏撰写一份剧本。在新的版本中,她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丧失亲人的悲伤,以及因为这份悲伤而获得的勇气,这也是《她还记得毛毛虫》故事中忧伤的源头。
故事在《她还记得毛毛虫》里有多重要真的很难说,这就像是人们很难确定没有了那些奇妙对话与场景的《纪念碑谷》还能不能取得今日的成就一样。而从某种意义上讲,尽管和游戏的核心玩法与机制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可这些文字调动起来的感情确实是玩家游戏体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了它,《她还记得毛毛虫》还将是一部优秀的解谜游戏,但却肯定与今天我们所见到的这部游戏大不一样了。
尽管通过大胆的碎片化叙事给自己增加了不少情感上的维度,但《她还记得毛毛虫》本质上还是一部解谜游戏。它既简单又复杂,既容易上手又极富深度,这都是一部优秀解谜游戏应有的素质。更加重要的是,它带给我们的乐趣简单易得,特别适合在即将到来的悠长假期里化解一些大作的轮番轰炸带来的油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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